四片月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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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片月光
很快，車子到了診所門口。
江思奕停好車，腳步有意放慢了一點，兩個人一起進了診所。
由於是晚上的緣故，前臺值班的護士暫時不在，黎梓只好一個人坐在大廳的椅子上等待。診所裏很安靜，只聽到墻上的時鐘滴答滴答地走動聲。
江思奕從裏間走出來，遞給她一杯溫水。
“喝點熱水。”他的聲音極淡。
“謝謝。”黎梓接過，眸子盯著水杯裏不斷飄出的熱氣，向上升騰氤氳。
江思奕看她默然不語，臉色又憔悴的不像話，伸手覆上她額頭。
黎梓感受到一陣冰涼的觸感，她向上擡頭一看，正對著江思奕的下頜。
順著唇角向上游走，鼻尖，眼尾下的淚痣，她用視線描摹了一遍。
一瞬間只覺得自己的臉又開始止不住發燙起來。
江思奕沒註意她的眼神，“還是有些燙，你等等，我拿體溫計給你量量體溫。”他支起剛剛半躬下的身子，往服務臺後方走。
黎梓輕“哦”了一聲，眼神卻跟隨他。
江思奕很快回來，走到黎梓跟前擡手拿著溫度計對著她額頭一點，掃了一眼，“38度7。”又看回黎梓：“你退燒藥吃了沒？”
黎梓因為無力的緣故，輕輕點點頭。
江思奕眼裏，她此時像只紅著眼的小兔子，可憐又無助。
“還是得去醫院打個點滴。”他的語氣柔了許多。
“好，今天麻煩你了，我明天就去。”黎梓止不住咳嗽了兩聲，趕忙抿了一口水。
江思奕看她狀態實在差，忍不住道，“我現在帶你去吧，反正今天診所也沒什麽事了。”
-
兩人一起來到醫院，晚上的急診室已沒有什麽人。
醫生檢查了黎梓的情況後，安排她去了輸液室。
“讓你男朋友去繳費吧。”醫生理所當然地交代了一聲。
“不，他不是……”
黎梓還沒說完，江思奕直接動了腳步。
也的確沒什麽好澄清的。她沒多想。
江思奕去了很久，仍沒回來，黎梓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輸液室裏，不知怎的，突然有些想哭。江思奕回來的時候，正看到黎梓縮在凳子裏，吧噠吧噠地掉眼淚。
他一下有些手足無措。
“你……怎麽了？”
黎梓見他回來，趕緊抹掉臉上的淚水，“沒事，就，突然有點想家。”
江思奕還是第一次遇到女孩子在自己面前哭的情況。
也不知如何是好，頓了頓，還是選擇安慰道：“那你睡一會兒吧，我就在這裏。”
江思奕的話讓黎梓的心緒莫名有些安定，不知是藥效的作用還是什麽，很快，她便睡了過去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黎梓感覺身旁有人在叫他，醒了過來。
她擡起頭，看了看來的人是剛剛給自己紮針的護士，身邊已經沒有其他人了。
原來走了……
她有一些失落，但這種情緒很快消失，按壓了一會棉簽，她拉開身上的毯子，準備起身離開。
“結束了？”江思奕不知何時從門口走了進來，看黎梓起身，問道。
黎梓心內泛起一陣驚喜，點點頭，“我還以為你走了。”
“我剛剛有個電話，看你還在睡，怕吵醒你，就出去接了一下。”江思奕解釋。
“哦。”黎梓低下頭，聲音悶悶的。
原來他一直沒離開。
她心裏的喜悅來得有些莫名其妙。
月夜，秋風依舊瑟瑟，周圍安靜地異常，只是偶傳來腳踏在落葉上的簌簌聲響。
兩個人一同坐上江思奕的車，離開醫院。
“你家在哪裏？”江思奕問她。
“雲溪府。你認識路嗎？要不我來導航。”黎梓掏出手機，準備打開導航軟件。
“用我手機吧，連著藍牙了已經。”
江思奕把手機直接遞給黎梓。
手機是解鎖狀態，壁紙就是純色的，桌面上沒有什麽多餘的軟件，黎梓很輕易地就找到了那個藍色圖標。
“正在為您規劃去雲溪府的路線，開始導航。”
汽車發動，黎梓卻突然有些心不在焉。
剛剛在接過手機的時候，她無意瞥見了一條信息，那人的備註是一顆愛心。
也許是他女朋友？但感覺也未必？有女朋友的話晚上應該不會陪她在醫院的。
想到這裏，她有些心煩意亂。
但她幹嘛在意這個？這和她也沒什麽關系。
越想，黎梓越覺得自己莫名其妙。
由於時間已經接近半夜了，路上非常暢通，很快就到了黎梓所住的小區門口，江思奕將黎梓在小區門口放下。
“你的外套，”黎梓把外套遞過去，“今天謝謝你。那個錢，我加你微信轉你吧，你到時候把單子給我。”
江思奕沒多想，打開二維碼，兩人操作著加上了微信。
“衣服你先穿著吧，你的衣服我幫你送去幹洗，到時候給你送來，你也快進去吧，別再感冒加重了。”
黎梓點點頭，“到家了報個平安。”
她說完，往小區裏頭走去，再回頭時，已經不見江思奕汽車的身影。
回到家，黎梓感覺整個身子輕松了許多，她如往常一樣，換鞋，脫外套。
正要進房間，卻突然意識到什麽，返回抓了沙發上剛剛隨意扔在一邊的衣服，用衣架小心地掛起來。
她坐在床沿去看那件剛掛好的外套。
一條略微寬大的休閑服。
她腦子裏突然映出剛剛江思奕從門口走進來的身影，撐著頭喃喃道，“他該有一米八幾吧。”
就這樣看著那件外套好一會，直到肚子傳來咕咕作響的聲音黎梓才回神過來。
她“騰”地一下站起來，覺得自己實在是瘋了。
她收起自己眼神走出房間，在沙發上窩坐下來。
正在瀏覽外賣軟件，屏幕上方彈出一條微信消息。
“已到。”
又過幾秒，“別忘了現在只能吃清淡的。”
黎梓：……
接著收起了馬上要點擊付款的手，退了出去，點了一碗小米粥，外加一碗小青菜。
點好外賣後，截了個圖，切回微信，點擊發送。
整個過程一氣呵成。
等了一會兒卻沒有收到回覆。
“不回覆是什麽意思？”黎梓輕輕嘁了一聲，來表達自己的不滿。
正準備退出聊天界面，手卻鬼使神差地點開了那張純白底圖的頭像。
江思奕的網名就是他的名字，現在拿自己真名叫做網名的倒還真不多見。
還挺老古板的。
黎梓趴著搖晃著腿心裏吐槽。
她點進朋友圈向下翻。
一應全是些公眾號消息。
她翻了個身，漫不經心地繼續往下劃著。
江思奕發的朋友圈數量不多，很快便劃到了底。
“哇，終於不是公眾號轉發了。”
她點進去，是一張身著黑綠色賽車服駕駛著摩托車的照片，臉被頭盔擋住，看不清樣子。
摩托車？他們倆第一次見面，他也是騎著摩托車。
黎梓撐著頭，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，她真的很難把在診所裏的那個斯斯文文的醫生和自己腦海中認為的“摩托追風少年”聯系在一起。
她搖了搖腦袋，手上點開仔細看了看這張照片，左看右看。
只能從中得出兩個訊息——1、照片裏的男子是個賽車手；2、她不認識。
黎梓點擊了保存，發送給了蘇小小。
蘇小小：？
愛吃梨子：像不像診所那個？
蘇小小：不像。
蘇小小：這不妥妥的“叛逆少年”？你口味變了，愛這一款了？
愛吃梨子：去你的，別人朋友圈裏看到的。
蘇小小：哦？哪個“別人”？你還有玩摩托車的朋友呢？
愛吃梨子：……
愛吃梨子：就那個牙醫。
蘇小小：不是吧！你們這麽迅速？微信都加上了？
愛吃梨子：不是，是他今天幫我交了費，為了還他錢才加的。
緊接著，黎梓一看屏幕，蘇小小邀請你語音通話。
一接起。電話那頭傳來蘇小小迫不及待要探知八卦的聲音。
“什麽鬼？交什麽費？你該不會是去違法亂紀了吧！”蘇小小的聲音很顯然透著一股興奮。
“我去你的！”黎梓知道如果不告訴蘇小小，今天她絕對睡不了一個安寧覺，於是便一五一十地向她匯報了今天發生的所有事。
“可以啊你梨子，脫單近在眼前啊。”
“脫你個頭吶，”黎梓頓了頓，接著說“我眼光還沒那麽差吧。”
“不是挺好的嗎？我看他人還不錯啊，肯在那裏陪你打點滴幾個小時的男人，還不夠格？”
黎梓轉念一思考，覺得有些道理又覺得有些荒謬，“他大概是出於人道主義吧？畢竟我也是他的病人不是？”
蘇小小有些無語。“姐妹，要不怎麽說你母胎solo呢，憑借我多年戀愛的經驗，這男人對你有意思。”
“不可能，我今天拿他手機導航，還瞄到他手機裏有個備註愛心的好友。人家估計都有女朋友。”
“姐妹，你真是傻得可愛誒，有女朋友還能特意讓你看到？你可長點心吧。抓住機會，你媽不是催你找男朋友嗎，近在眼前啊。好了，我不和你說了，我要約會去了。”
掛了電話後，黎梓抱著抱枕歪頭靠坐在沙發上，難道真的和蘇小小說的一樣，江思奕對自己有意思？接著黎梓又用力搖搖頭，否定了這個想法。
他們倆才認識多久嘛。而且他長得也還算不錯，應該身邊不缺女生吧。
反倒是自己……好像有些過分在意他了。
大概是今天生病他正好陪著自己，才讓自己有了這種錯覺。
嗯，一定是。黎梓在心裏盡力說服自己。
不一會兒，傳來敲門聲，黎梓開門接過。
面對這樣一碗寡淡的粥，黎梓似乎提不起更大的食欲，只是為了填飽肚子而敷衍地吃著。
黎梓一邊慢悠悠地吃著飯，一邊刷著手機。
都過去一個小時了，微信裏除了工作信息之外，沒有其他。
江思奕一直沒有回覆，黎梓捧著手機，看了看時間，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。
該不會睡了吧？黎梓心想。
一邊想著，一邊手裏已經忍不住發去了消息。
愛吃梨子：江醫生，你把單子發給我吧，我給你轉錢。
大概過了十幾分鐘，黎梓的手機終於響起了提示鈴聲。
江思奕：在車裏，忘了拿上來，不著急。
愛吃梨子：那你明天記得發給我。
江思奕：嗯。
愛吃梨子：你的衣服我怎麽給你？
江思奕：先放你那兒吧，有空去拿。
愛吃梨子：好。那，晚安。
江思奕：剛剛有些事情要處理，所以沒有回覆，早些休息，晚安。
聊天結束，黎梓看著屏幕上江思奕回覆的消息仍有些恍神。
她也沒質問他呀，他怎麽就自己先解釋了起來。
黎梓回想起蘇小小和自己說的話——這男人對你有意思。
不至於吧……？自己這麽有魅力嗎？讓他一見鐘情了？
黎梓撫了撫胸口，試著讓自己不停擂動地心跳平息下來，不讓自己沈溺在這種錯覺之中，起身去向浴室。
洗完澡後，黎梓覺得心緒平靜了許多，躺到床上，就這樣一夜安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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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思奕從裏間走出來，遞給她一杯溫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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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謝謝。”黎梓接過，眸子盯著水杯裏不斷飄出的熱氣，向上升騰氤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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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梓感受到一陣冰涼的觸感，她向上擡頭一看，正對著江思奕的下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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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瞬間只覺得自己的臉又開始止不住發燙起來。
江思奕沒註意她的眼神，“還是有些燙，你等等，我拿體溫計給你量量體溫。”他支起剛剛半躬下的身子，往服務臺後方走。
黎梓輕“哦”了一聲，眼神卻跟隨他。
江思奕很快回來，走到黎梓跟前擡手拿著溫度計對著她額頭一點，掃了一眼，“38度7。”又看回黎梓：“你退燒藥吃了沒？”
黎梓因為無力的緣故，輕輕點點頭。
江思奕眼裏，她此時像只紅著眼的小兔子，可憐又無助。
“還是得去醫院打個點滴。”他的語氣柔了許多。
“好，今天麻煩你了，我明天就去。”黎梓止不住咳嗽了兩聲，趕忙抿了一口水。
江思奕看她狀態實在差，忍不住道，“我現在帶你去吧，反正今天診所也沒什麽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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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一起來到醫院，晚上的急診室已沒有什麽人。
醫生檢查了黎梓的情況後，安排她去了輸液室。
“讓你男朋友去繳費吧。”醫生理所當然地交代了一聲。
“不，他不是……”
黎梓還沒說完，江思奕直接動了腳步。
也的確沒什麽好澄清的。她沒多想。
江思奕去了很久，仍沒回來，黎梓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輸液室裏，不知怎的，突然有些想哭。江思奕回來的時候，正看到黎梓縮在凳子裏，吧噠吧噠地掉眼淚。
他一下有些手足無措。
“你……怎麽了？”
黎梓見他回來，趕緊抹掉臉上的淚水，“沒事，就，突然有點想家。”
江思奕還是第一次遇到女孩子在自己面前哭的情況。
也不知如何是好，頓了頓，還是選擇安慰道：“那你睡一會兒吧，我就在這裏。”
江思奕的話讓黎梓的心緒莫名有些安定，不知是藥效的作用還是什麽，很快，她便睡了過去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黎梓感覺身旁有人在叫他，醒了過來。
她擡起頭，看了看來的人是剛剛給自己紮針的護士，身邊已經沒有其他人了。
原來走了……
她有一些失落，但這種情緒很快消失，按壓了一會棉簽，她拉開身上的毯子，準備起身離開。
“結束了？”江思奕不知何時從門口走了進來，看黎梓起身，問道。
黎梓心內泛起一陣驚喜，點點頭，“我還以為你走了。”
“我剛剛有個電話，看你還在睡，怕吵醒你，就出去接了一下。”江思奕解釋。
“哦。”黎梓低下頭，聲音悶悶的。
原來他一直沒離開。
她心裏的喜悅來得有些莫名其妙。
月夜，秋風依舊瑟瑟，周圍安靜地異常，只是偶傳來腳踏在落葉上的簌簌聲響。
兩個人一同坐上江思奕的車，離開醫院。
“你家在哪裏？”江思奕問她。
“雲溪府。你認識路嗎？要不我來導航。”黎梓掏出手機，準備打開導航軟件。
“用我手機吧，連著藍牙了已經。”
江思奕把手機直接遞給黎梓。
手機是解鎖狀態，壁紙就是純色的，桌面上沒有什麽多餘的軟件，黎梓很輕易地就找到了那個藍色圖標。
“正在為您規劃去雲溪府的路線，開始導航。”
汽車發動，黎梓卻突然有些心不在焉。
剛剛在接過手機的時候，她無意瞥見了一條信息，那人的備註是一顆愛心。
也許是他女朋友？但感覺也未必？有女朋友的話晚上應該不會陪她在醫院的。
想到這裏，她有些心煩意亂。
但她幹嘛在意這個？這和她也沒什麽關系。
越想，黎梓越覺得自己莫名其妙。
由於時間已經接近半夜了，路上非常暢通，很快就到了黎梓所住的小區門口，江思奕將黎梓在小區門口放下。
“你的外套，”黎梓把外套遞過去，“今天謝謝你。那個錢，我加你微信轉你吧，你到時候把單子給我。”
江思奕沒多想，打開二維碼，兩人操作著加上了微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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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梓點點頭，“到家了報個平安。”
她說完，往小區裏頭走去，再回頭時，已經不見江思奕汽車的身影。
回到家，黎梓感覺整個身子輕松了許多，她如往常一樣，換鞋，脫外套。
正要進房間，卻突然意識到什麽，返回抓了沙發上剛剛隨意扔在一邊的衣服，用衣架小心地掛起來。
她坐在床沿去看那件剛掛好的外套。
一條略微寬大的休閑服。
她腦子裏突然映出剛剛江思奕從門口走進來的身影，撐著頭喃喃道，“他該有一米八幾吧。”
就這樣看著那件外套好一會，直到肚子傳來咕咕作響的聲音黎梓才回神過來。
她“騰”地一下站起來，覺得自己實在是瘋了。
她收起自己眼神走出房間，在沙發上窩坐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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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已到。”
又過幾秒，“別忘了現在只能吃清淡的。”
黎梓：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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點好外賣後，截了個圖，切回微信，點擊發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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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回覆是什麽意思？”黎梓輕輕嘁了一聲，來表達自己的不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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摩托車？他們倆第一次見面，他也是騎著摩托車。
黎梓撐著頭，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，她真的很難把在診所裏的那個斯斯文文的醫生和自己腦海中認為的“摩托追風少年”聯系在一起。
她搖了搖腦袋，手上點開仔細看了看這張照片，左看右看。
只能從中得出兩個訊息——1、照片裏的男子是個賽車手；2、她不認識。
黎梓點擊了保存，發送給了蘇小小。
蘇小小：？
愛吃梨子：像不像診所那個？
蘇小小：不像。
蘇小小：這不妥妥的“叛逆少年”？你口味變了，愛這一款了？
愛吃梨子：去你的，別人朋友圈裏看到的。
蘇小小：哦？哪個“別人”？你還有玩摩托車的朋友呢？
愛吃梨子：……
愛吃梨子：就那個牙醫。
蘇小小：不是吧！你們這麽迅速？微信都加上了？
愛吃梨子：不是，是他今天幫我交了費，為了還他錢才加的。
緊接著，黎梓一看屏幕，蘇小小邀請你語音通話。
一接起。電話那頭傳來蘇小小迫不及待要探知八卦的聲音。
“什麽鬼？交什麽費？你該不會是去違法亂紀了吧！”蘇小小的聲音很顯然透著一股興奮。
“我去你的！”黎梓知道如果不告訴蘇小小，今天她絕對睡不了一個安寧覺，於是便一五一十地向她匯報了今天發生的所有事。
“可以啊你梨子，脫單近在眼前啊。”
“脫你個頭吶，”黎梓頓了頓，接著說“我眼光還沒那麽差吧。”
“不是挺好的嗎？我看他人還不錯啊，肯在那裏陪你打點滴幾個小時的男人，還不夠格？”
黎梓轉念一思考，覺得有些道理又覺得有些荒謬，“他大概是出於人道主義吧？畢竟我也是他的病人不是？”
蘇小小有些無語。“姐妹，要不怎麽說你母胎solo呢，憑借我多年戀愛的經驗，這男人對你有意思。”
“不可能，我今天拿他手機導航，還瞄到他手機裏有個備註愛心的好友。人家估計都有女朋友。”
“姐妹，你真是傻得可愛誒，有女朋友還能特意讓你看到？你可長點心吧。抓住機會，你媽不是催你找男朋友嗎，近在眼前啊。好了，我不和你說了，我要約會去了。”
掛了電話後，黎梓抱著抱枕歪頭靠坐在沙發上，難道真的和蘇小小說的一樣，江思奕對自己有意思？接著黎梓又用力搖搖頭，否定了這個想法。
他們倆才認識多久嘛。而且他長得也還算不錯，應該身邊不缺女生吧。
反倒是自己……好像有些過分在意他了。
大概是今天生病他正好陪著自己，才讓自己有了這種錯覺。
嗯，一定是。黎梓在心裏盡力說服自己。
不一會兒，傳來敲門聲，黎梓開門接過。
面對這樣一碗寡淡的粥，黎梓似乎提不起更大的食欲，只是為了填飽肚子而敷衍地吃著。
黎梓一邊慢悠悠地吃著飯，一邊刷著手機。
都過去一個小時了，微信裏除了工作信息之外，沒有其他。
江思奕一直沒有回覆，黎梓捧著手機，看了看時間，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。
該不會睡了吧？黎梓心想。
一邊想著，一邊手裏已經忍不住發去了消息。
愛吃梨子：江醫生，你把單子發給我吧，我給你轉錢。
大概過了十幾分鐘，黎梓的手機終於響起了提示鈴聲。
江思奕：在車裏，忘了拿上來，不著急。
愛吃梨子：那你明天記得發給我。
江思奕：嗯。
愛吃梨子：你的衣服我怎麽給你？
江思奕：先放你那兒吧，有空去拿。
愛吃梨子：好。那，晚安。
江思奕：剛剛有些事情要處理，所以沒有回覆，早些休息，晚安。
聊天結束，黎梓看著屏幕上江思奕回覆的消息仍有些恍神。
她也沒質問他呀，他怎麽就自己先解釋了起來。
黎梓回想起蘇小小和自己說的話——這男人對你有意思。
不至於吧……？自己這麽有魅力嗎？讓他一見鐘情了？
黎梓撫了撫胸口，試著讓自己不停擂動地心跳平息下來，不讓自己沈溺在這種錯覺之中，起身去向浴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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